第七十六章:破晓之前洗尽所有胆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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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夜凉如水，
    此刻距与公园一战已经过去了14个小时
    月光下，无铭静静的坐在卫宫宅的青石长阶，在投影出来的磨刀石上不断打磨着干将、莫邪。
    清姬则用手托着香腮一眼不发的坐在无铭身后。
    他们都明白——
    需要打磨的不是兵器，
    是心。
    无铭磨的也不是刀，是战意。
    “嗤啦”刀锋划过青石，思绪回到了多年前。
    十五岁那年，
    王煜的师傅刘二虎对王煜说，“武道一途，在心不在技，予意不喻形。”
    他不明白，为何武术明明是为打倒对手而诞生的技艺，明明是以‘形’取胜的战斗技巧，却——予意不喻形？
    这个问题直到他被刘二虎逐出门墙时也没想明白。
    直到，
    十二年之后，王煜遇到了dio，dio这么告诉他，
    “你的眼睛深处中燃烧着只有恶人才有的火焰，你——是天生的恶人！”
    那一刻，王煜明白了——
    刘二虎总是强调武者练心和将他逐出门墙……以及dio找上他的原因，
    曾经的忠厚老实不过是表象，不过是后天被强加在他身上的‘锁链’而已。
    所以，他才会被有识人之术的刘二虎逐出师门。
    所以，他才会在短短几年内就堕落到如此地步
    就如dio所说，他，王煜——是天生的恶人！
    刀锋继续在磨刀石上划过……
    二十二岁那年
    那时依旧保持着淳朴忠厚的王煜路遇一恶霸欺负女子，他二话不说上前打断了恶霸的左腿救出了被欺压的女子。
    结果三天后警察找上门了，以欺辱女子，并重伤其男伴的罪名将他逮捕了。
    他不明白，为什么行侠仗义的他会锒铛入狱，为什么恶霸会变成受害者，为什么被救的女子会做出伪证？
    狱中，狱友们都对他极尽嘲讽，说他是白痴、傻子。
    狱中，曾经忠厚老实的王煜消失了，现在的王煜取而代之。
    他不明白，什么才是正确。
    直到，他得到了卫宫士郎的记忆，
    十年后的一天，月色下的卫宫士郎手持双刀与吉尔伽美什对峙，
    面对吉尔伽美什的奚落，卫宫士郎是这么回答的，
    “所谓的正确，就是即使做错了也不后悔。所为正确，就是即使再愚蠢也不会折返回去。”
    话语虽不慷慨，也不激昂，但每一字都如重锤一般直击王煜的内心。
    “嗤啦”，刀锋再一次在青石上划过，思绪继续翻动，
    二十七岁那年，他遇见了dio，
    从dio身上，他明白了许多东西。
    然而新的疑惑又诞生了，他不明白为什么成为dio手下，遵循了天性并获得了超自然能力后内心反倒越来越不安，以至于每天夜里都会从睡梦惊醒。
    同年，他遇见了来清除特异点的英灵卫宫。
    那一天，他明白了武道真意。
    武道真意在于心，在于‘俠’字——一个大写的‘人’张开双臂保护两个弱小的‘人’。
    ——真正的强大绝不仅仅在于力量，更在于心，在于能在逆境中坚守清明、在诱惑中坚持本我的强大心脏。
    他王煜是一个天生的恶人没错，
    可是——这又如何？
    他王煜，一个天生的恶人，内心最深处确确实实的在渴望成为一个正义的英雄！
    所以他才会被逐出门墙后的最初几年依然坚守侠义，
    所以他才会弱者被欺弱时挺身而出！
    所以他才会为恶时产生深深的负罪感。
    所以……
    他才会在dio和英灵卫宫决战的时候毅然反水！
    干将、莫邪最后一次在磨刀石上划过，
    这一刻，最后的思绪停驻到了五年后，
    那是一个晴朗的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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