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一八章:一个人VS一座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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瘦削的女子身影走在雨中的街道,穿过静静躺着水流的路面,来到了学园都市入口的关卡前。
    站在雨中的女子并没有撑伞。细线般的雨丝,打在她宛如少女般瘦削的身子。她身上穿的是连身洋装原形的长袍女装,腰部系有细细的皮带,手腕到上臂套着可穿脱的袖套。只要想象成把银行或邮局人员套在手臂的东西,弄得更加华美就是了。她头上戴着一块布,将所有发丝都隐藏起来。
    “站住!请出示通行证。”站在十米高的钢铁要塞的守卫人员如此对雨中的前方之风说到。
    “啊咧?通行证,我没有那种东西怎么办?”前方之风望着挡在她面前的厚重金属大门,挠有趣味的反问到。
    “那我们只好请小姐您办理好通行证再来了。”
    “可是我又办不下来通行证怎么办?”
    守卫一愣,心中微微不快,但还好良好的职业素养没有让他对眼前的这位奇怪女子产生敌意,他温和的说到,“那么小姐您就只好等到下一个开放日再来了。”
    “哦?没有其他办法吗?”
    守卫有些不耐烦了,“要么出示通行证、要么等到开放日,除此之外没有第三种办法。”
    “是吗?我怎么觉得还有第三种方法?”前方之风张开嘴巴,将藏在其中的小十字架吐出,同时,用用手握紧了凭空出现的大刺锤。
    娇小的身躯挥舞起与体形极端不符的钝器,向前方划出一道弧线,下一秒,2米厚的金属门应声碎成漫天碎片!
    警备凄厉的响起,无数守备一瞬间拿起就在手边的武器和通讯工具冲向了被‘爆破’了的大门。
    “你……你这家伙!”那么站在金属墙上的、刚刚还在和前方之风对话的守卫惊讶的说不出话来,下一秒,针对眼前这个人的、深深的恶意涌起。“我要……!”然而,一句话还没有说完,这名明明没有遭受任何攻击的守卫就突然晕死了过去。
    “咚咚咚咚咚……”
    紧接着,循着警报而来的警卫也一个接一个、如下饺子一般莫名其妙的倒了下去,重重的摔进冰冷的雨水中。
    “哼。”前方之风冷哼一声后,将凭空显现的钝器解散,然后笔直的走进了学院都市中,宽大的裙摆在地上拖出一条明显的水渍,似乎在预示着什么。“萨,信奉科学这种迷信透顶的东西的人们,准备好迎接来自神使的审判了吗?”
    右方之火交给前方之风的任务就是奇袭学园都市,尽量制造出大混乱,从而掩护后方之水的行动。
    前方之风确实正在袭击学园都市,然而却不是奇袭,而是光明正大的强攻。她目的也不是制造混乱以掩护后方之水,而是直接粗暴的打垮学园都市,从而达到打断‘科学’脊梁的目的!
    ……
    …………
    怀揣着验孕棒的白井士郎和一方通行分别后,便向自己的公寓闷头赶去——从今天早上开始,莫德雷德就精神萎靡,到了晚上的时候甚至还呕吐了。
    这可把白井士郎吓坏了。要知道如果说白井士郎身体壮的如霸王龙一般,那莫德雷德就是变形金刚了,以莫德雷德的身体素质是绝对不可能出现生病这种情况的。
    所以,白井士郎理所当然的认为是孕吐。
    虽然莫德雷德再三强调,身为纯英灵的她的身上是不可能发生那种事情的,但以防万一,白井士郎还是决定通过科学的手段验证一下为好。
    “咦!?下雨了……”
    走在路上的白井士郎抬头望着夜空脱口而出。哗拉哗啦的小颗雨滴将地面打湿成黑色。到了十月十三日,周围的空气一下子变得寒冷起来。
    看到被厚厚的云层覆盖的夜空,白井士郎开始走动。虽然下雨,却不至于要撑伞。考虑到宿舍并不是很远,他不打算去旁边的便利店买雨具。
    (……不过,警卫人数好像很多……?)
    可能是因为时间或天气的关系,漆黑的道路上,难得没有什么学生。到处走动的都是警卫。
    身上穿着积层塑料及耐冲击氨基钾酸酯等材质防护具的警卫们到处徘徊。虽说那些装备具防水性,看到他们在有点冰冷的雨中,没有撑伞巡回的样子,还是有点可怜。
    白井士郎正准备从警卫身上收回自己的视线,然而就在那之前。
    “砰”的奇怪声音传来。
    “……?”
    白井士郎的动作突然停止了。
    刚才站在附近。全身都是防护具的警卫,突然毫无预警地倒在地面上。匐倒的身体浸在地面的积水里。即使如此,对方却动也不动。虽说他身上的装备行防水机能,却不是普通反应。打个比方,会有穿着雨衣跳进积水里的笨蛋吗?
    (……该不会是…昏过去了?)
    白井士郎不知道他们的正式装备穿起来感觉如何。
    但是,如果是像玩偶装那样的东西,很有可能演变成脱水症状或中暑。对白井士郎来说天气虽然有点冷,但是对穿着那么厚重装备的人而言,可能不是这样。
    (糟了。)
    白井士郎的视线转向周遭。
    没有普通的学生在场,倒是有不少警卫。
    即使如此,白井士郎仍旧前往倒下的警卫身边。
    就在这时。
    声音到处传来。
    ‘啪哒’声传进白井士郎耳里。那是人类倒下的声响。而且不只一声。啪哒啪哒的声音重复传来,形成了一道长长的杂音。
    “什……”
    白井士郎惊讶地环视四周后,身体僵住了。
    巡回夜晚道路的警卫全体倒下,似乎不是受到冲击,只是漠然地滚倒在地面。而且,不仅一根手指头都没动,甚至连身体都没颤抖。从远处看就看得出来。他们已经完全陷入昏迷。
    “等等…这是怎么搞的啦,喂!”
    这下子他连忙拔腿起跑。
    他跑向最先倒下来的警卫查看。倒在积水中的似乎是个男人。就算是这样的状态也有可能窒息,心里这么想的白井士郎,先将男子的身体移开积水,改成仰躺的姿势。
    男子的身体相当沉重。
    无法区别那是出自于装备品,还是人类本身的重量。
    (其他人呢……)
    他到处奔跑查看,似乎没有人窒息。如果可以,他想将所有人都运到地下。
    呼唤他人前来也很麻烦。
    这边是极宽广的马路,学园都市基本上是学生街道的集合体,除了部份教员用的娱乐街外,大部分地方都随着太阳下山停止机能。现在有灯光的店都是拥有深夜营业许可的便利商店跟餐厅。末班电车跟公交车开走后,单边三线道的路上完全没有来车。没有比这个更令人担心的事了。
    眼前明明有这么多人倒下,周围却没有引起骚动。看来最好还是舍弃希望有人来帮忙的想法。
    (警卫明明是为了这种事而存在的……)
    白井士郎盯着警卫的脸。
    对方的身体全都由非金属零件组成,不脱下来就没有办法查看伤势。不过,至少衣服没有染红。他学着电影或连续剧中的动作,将手贴在对方的脖子上测量脉搏。带着生命鼓动的脉搏,送出强而有力的回应到他的指尖。将手掌贴到嘴边,也可以感受到安定的气息。
    生命没有大碍……看起来应该是这样。
    但是如果没受伤,会是什么原因?
    (麻醉瓦斯……?不是。)
    如果是这样,就无法说明为什么只有白井士郎一个人没事。
    总之,不能凭着自己门外汉的判断置之不理。
    这个时候,
    “……唰…吱……”
    脚边可以听到杂音传来。白井士郎视线往下看。倒着的警卫仍旧动也不动。他的肩膀附近,传来收音机杂音般的声音。
    「吱…唰唰唰唰……入侵。重复……吱吱唰唰唰唰!!……已确认大门遭受破坏!入侵者前往市街——有人在吗?我们的部队正受到不明攻击嘎啊!?」
    啪嚓!!如电视机关闭的声音响起。
    声音应该来自无线电吧。对方应该是别处的警卫,紧张的言词相当令人在意。四角形的机械却只传来均等的杂音,乍看之下很像没装饰的普通手机,但构造完全不同。他根本不想去碰。
    刚刚那是什么……白井士郎转开视线。
    他想起刚刚无线电中混着杂音的台词。
    (……入侵者。)
    也就是说,有人从学园都市外部来到这里。不知道这件事跟眼前警卫倒地的状况有何关联。
    …………
    ………………
    人们陆续地倒下。
    在冰冷的雨中,毫无抵抗,没有任何杂音,不流一滴鲜血,没有一声悲鸣,只有人们倒下的声音响彻在黑暗的街道。他们都是穿有耐冲击机构装甲服的大人。街灯白晃晃的亮光,照得积水中的枪枝闪闪发亮。
    那是维持学园都市治安的警卫。
    倒地的他们动也不动。
    就连一只指尖也没动。
    相较于他们,喀锵喀锵的细碎脚步声响起。
    瘦削的女子身影走在雨中的街道,穿过静静躺在潮湿路面上的牺牲者。
    走出街灯下的女子并没有撑伞。细线般的雨丝,打在她宛如少女般瘦削的身子。她的穿着很奇怪,对历史或考古学多少有些兴趣的人,也许会知道那是十五世纪前后法国市民的装扮。但是,基调色彩却是鲜艳的黄色。这样实在很难说有保持原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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