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风油精泡澡的间桐脏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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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暗的空间里，传来粗重的喘息声。
在无人知晓的世界里，黑色的英灵在欲望和清明间挣扎徘徊……
——火焰在升腾，炽热的温度从心脏逆流入大脑。
——漆黑在翻滚，从四肢百骸肆意奔放而出。
无铭心底自然不愿意对毫无感情基础的狂信子下手，即使他此刻已经沦为黑之英灵也一样。
不能！不能！绝对不能！
绝不能向欲望屈服。如果卑躬屈膝于欲望，那么自己将与禽兽何异？
但是……
但是啊。
心中的兽性已经被实质化的‘诅咒’完全激发。
去吧！去吧！顺从欲望吧！
失去人性会失去很多，但如果连兽性都失去的话，那么将失去一切。
“呃！”
无铭将自己的牙齿深深咬入舌头中，凭借着痛感带来了短暂清醒，他迅速的用一手提起陷入昏迷的狂信子并将她远远的扔了出去。然后又飞快的潜回到了黑泥中。
比黑暗还要黝黑的黑泥中，黑色的英灵渐渐恢复了神智。
“吼……”
黑色的英灵用嘶吼的方式长舒了一口气。
暂时安全了。
可是，如果只有在黑泥中才能保留神智的话，那么将毫无意义。
——必须得克服心底欲望，重新站到坚实的土地上。
黑色的英灵并不艰难的就做出了正确的判断。
于是几分钟后，他小心翼翼的向黑泥之外的土地探出了他的脚。
小心翼翼、小心翼翼。似乎怕吵醒了寄宿在自己体内的‘恶兽’一般。
然而欲望如约定好了一般瞬间就升腾了起来。
煎熬、煎熬再煎熬。
忍耐、忍耐再忍耐。
当快要失去理智之时，他只好再一次退回了黑泥中，借助间桐樱的力量压下翻腾的气血。
气血稳定后，他再次走出。
坚持、坚持、再坚持。然后又一次败退回黑泥中。
不过这一次，坚持的时间明显比上一次强。
走出、退回，
再走出、再退回……
重复了十余个来回后，无铭终于克服了内心的兽欲。安稳的站在了黑泥之外。
“啪啪啪”掌声在门外响起，
下一刻，刚刚离开了一会儿的间桐樱推开门走了进来。
“…………”本应该愤怒的无铭因为令咒效力的缘故，并没有产生那种该有的情绪。
间桐樱：“shirou，我果然没有看错你。你不愧是被称为‘钢炼之英灵’的存在。”
如果无铭的记忆没有破碎的话，他一定可以立刻察觉到间桐樱话语的不妥。毕竟自己是‘钢炼’英灵这件事情只有清姬一个人知道。
但是，他现在是记忆失去连贯性的‘恶’之英灵。
无铭：“…………？”
黑色的英灵依旧一言不发，但是他的神色间却没有了初见时的冷意。
——与被下令咒前相比，无铭对间桐樱的态度显然变得亲近了很多。
见无铭不愿意开口说话，间桐樱便向无铭招了招手，“跟我来……”
说罢，少女便率先向地下洞穴的上方走去。
被令咒改变了想法的无铭则毫不犹豫的便跟了上去。
从地下溶洞中走出，来到了一间隐蔽的石屋。
间桐樱拍了拍放置在石屋中央的豪华沙发后对无铭说到。“坐下吧。”
等无铭坐下后，间桐樱亦将身体挪到他的旁边，并将头温柔的靠在了他的肩膀。
无铭叹了一口气，无法继续沉默的他终于开口说话了，
“master，你应该清楚——我并不是你的学长。”
——声音已经不复不久之前的沙哑，不过依旧死气沉沉，没有任何活着的生物应有的‘生机’和‘朝气’。
“我知道，但请shirou您至少在这一刻装作——您就是他的样子。”
间桐樱的声音微微有些颤抖。似乎在恐惧着什么，似乎又在对什么感到不安。
见状，黑色的英灵又叹了一口气，这样卑微又可怜的小小请求他怎么才能忍心拒绝？
没有忍心拒绝的无铭用无声的沉默答应了间桐樱那‘微小’的请求。
见无铭默许后，间桐樱终于安心的闭上了眼睛，沉沉的睡了过去。
【果然是温柔的学长呢。】
梦中，少女展开了嘴角。笑容安好且静谧。
……
烛火在静默的燃烧，等它从新烛变成蜡泥时，间桐樱再一次醒了过来。
“喔，似乎睡过头了呢。”
细细感受了一下残存的温度后，间桐樱的脑袋从无铭的肩膀上离开了。
“是睡过头了呢。”无铭一语双关的说到。
少女拍了拍脑袋后，似是随口闲扯的向无铭说到，“shirou，我之前忘记问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了——您有没有需要借助奇迹才能实现的愿望？”
——“没有，我不相信奇迹，我只相信自己。”无铭毫不犹豫的回答到。
“是吗？”间桐樱闻言不但没有气馁，反而灿烂的笑了起来，她意味深长的说到。
“那您有没有想过和清姬大人一起平静安稳的生活在现代？亦或一同娶了saber、吉尔伽美什、甚至我的姐姐，开一个大大的后宫？
——或者，达成您那个永远不可能实现的理想？”
无铭：“！！！”
清姬、saber这两人的名字他是清楚的记得的。
——不要说他只是记忆变的不连贯了，哪怕如果有一天他忘记了自己、甚至忘记了那个‘理想’，他都不会忘记那两个人。
那是，深刻入灵魂中的、埋藏在比记忆更深邃的本能中的东西。
“怎么样？shirou？”少女再一次问到。
无铭沉默了，这些事情他当然想。
“可是，这些都是没有意义的了，因为啊——圣杯已经被污染了。”
“被污染了？那么将它再次清洁干净不就好了？”
“清洁？你到底想说什么？樱！”
间桐樱突然站了起来，走到了无铭面前。如女王一般自信又冷冽的说到，
“帮助我赢得一切，让‘爷爷’来承担全部的‘恶’。而我则以纯洁圣杯来达成我那小小的愿望——永远的拥有学长。”
“作为交换，我则会为您和清姬大人，甚至saber小姐提供永远留在现代的魔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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