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注定孤独一生的无铭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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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白发少女稍稍垂下眼帘，长长的睫毛遮住了眼中闪烁的光芒。她不但没有被吉尔伽美什那变态的发言所惊吓到，反而敏锐的抓住了吉尔伽美什话语和行为间的矛盾之处。
    纤细娇小的手指不断叩击着桌面，良久之后她忽然‘甜甜’的笑了起来，“caster，我想我明白您是怎样的一位王了。”
    面对吉尔伽美什那双突然间充满压迫感的绛红眼眸，卡莲却丝毫不惧，她依旧用恭敬的语调不卑不亢的说到，“我以前一直以为因为您是独一无二且至高无上的王，所以您才会比任何人都怒的更雷霆，笑的更肆意，可现在看来并不是如此。”
    闻言，吉尔伽美什眼中刚刚悄然闪现的杀意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闪烁着兴趣的眼神。吉尔伽美什举了举手中的酒杯，“说下去。”
    “以前我就很疑惑了——就像人类不会因为蝼蚁的挑衅或刻意讨好而愤怒或喜悦那样，早已超脱世界的您也应该不会因为凡人的挑衅或讨好而愤怒、喜悦。但事实上你的怒火总是来的毫无道理……”
    卡莲顿了顿，偷偷的观察了下吉尔伽美什的脸色和眼神，发现吉尔伽美什并没有暴怒后她才继续的说了下去，“多次后，我就有一些其它的猜测，但是直到今天看到你对待archer的态度后我才真正确定了我那模糊的猜测——
    英雄王吉尔伽美什，您对archer挑衅屡次一笑而过的事实让我明白，您的愤怒不是针对蝼蚁行为的本身——那种跳梁小丑似的挑衅最多让您感到略微不快，还远远达不到愤怒的程度。真正让您发怒的应该是蝼蚁们的身份与其行为不符而引出的其它延伸的东西。。”
    吉尔伽美什轻轻抿了一口绮礼珍藏的红酒向卡莲发问到，“那么，你能猜出那个‘延伸的东西’么？”
    卡莲摇了摇头，“那不是身为‘蝼蚁’的我可以猜测的，如果真有人可以猜到的话，我想那个人一定是被您所承认的红色archer。……不过虽然我无法触摸那个‘禁区’，但却也能大概感觉到那‘延伸’意义一定和恩奇都兼你那在无尽岁月的洗礼之下而导致部分感情日渐稀薄的事实有关。”
    “日渐稀薄？你可真是滑稽。”吉尔伽美什不屑的说到。
    卡莲却毫不在意吉尔伽美什的不屑，她语调不变的继续说到“是的，您没有听错，我也没有说错，就是‘日渐稀薄’！——我那没有真正的愤怒，亦没有真正的喜悦，只有对世人不屑和对挚友愧疚长存的吉尔伽美什大人！”
    “没有真正愤怒？没有真正喜悦？卡莲，我以为你能说出有价值的话，才允许你在本王面前大放厥词，但你却令我如此失望。”
    面对杀意悄然升起的吉尔伽美什，卡莲却愉悦的笑了，“英雄王啊，您可曾因为愤怒而全身发抖，可曾因得到宝物而真正的开怀大笑过？”
    吉尔伽美什没有回答，只是静静的又喝了一口酒。
    卡莲：“——因蝼蚁们的滑稽表演而发出的笑声绝不是能真正打动您心弦的愉悦，那只是舒畅；同样，因为蝼蚁们弄脏‘地板’而产生的叱责也绝不是真正的愤怒，那仅仅只是不快哦。”
    “肆意的笑，雷霆的怒？其实您从来都没有过！”
    “——也正是因为没有真正被满足过的原因，所以至高无上又孤单无比的您才会下意识的不断追寻愉悦，而且手段越来越残忍”
    “哈哈哈”大笑声响起，刚刚将整个地下室都冻结的杀意如潮水般褪去。收回伪装出的杀意后，吉尔伽美什发自内心的笑了，
    “你能意识到即使是用来取悦自己的小丑也是需要足够资格的这一点，就足以证明你真正了解了愉悦的本质。嘛，虽然不完全，但已经难得可贵了——言峰绮礼的女儿。”
    卡莲微微一笑，“可别这么说，我只是一个‘可怜’又‘善良’并且‘悄悄’仰慕着远坂前辈和樱前辈的‘小女孩’而已。”
    闻言，吉尔伽美什对卡莲更满意了，她挥挥手虚空中有金色涟漪浮现，从王之财宝中拿出一杯酒并从虚空中飘落到卡莲面前，“凭你对愉悦虽然粗浅但又不俗的见解，本王赐予你饮用本王美酒的殊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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